经常能看到一些市场书籍呼喊着,让大家向投资大师学习。可究竟该学些什么呢?约翰·特雷恩所著的《大师的投资智慧》一书洋洋洒洒的写了17位投资大师,操作风格各有不同。先不论这些有代表性的大师是否穷尽了盈利模式(显然没有),就连特雷恩所讲述的“伊卡洛斯综合症”究竟是市场风向的转变导致的投资模式的失效,还是纯粹只是运气不再的简单设想也很难从中得到合理的暗示。所以,读类似著作的第一个怀疑应该是“谨慎,不要学根本不适合自身条件的方法”。
否定大师的成绩和贡献是一种极端不正常的表现,但全盘接受一个跟自身状况存在极大差异的大师的投资逻辑显然也不合时宜。笔者只是强调“认清自己与大师之间的差距并合理评估优劣势是所有学习的前提”。照搬照抄很有可能会落得一个不尽如人意的下场。
以普莱斯成长为导向的投资理念为第-个例子,我们来看看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个例子的意义是多方面的,首先,“成长”为导向的选股方式在一定历史时期与格雷厄姆的“价值”导向方式并驾齐驱,而更重要的是,它也曾经是我工作环境中所出现的切身实例。
普莱斯对于所谓的成长型公司有比较明确的限定,综合来看有公司自身、外界竞争、政府监管及收益衡量四个方面可以被今天的国内投资者所借鉴引用。可摆在眼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成长”导向的风光甚至没能坚持到倡导者逝世。尽管其本人在声明中曾表达过类似的担忧,但遗憾的是其继任者并没有勇气更改这一惯性。结果这一策略的延续应用导致了其基金资产的大幅度缩水。实际上今天的“高成长”陷阱已经是一个被大家所普遍接受的金融现象而存在了。
与之对应的国内实务概念是什么?最贴切的例子应该是券商各大研究所的十大“成长”金股。一种可以操作的方案是通过对公司季报、年报的跟踪来确认成长的趋势是否更改进而敲定对标的的操作。这是一个单向逻辑,成立的前提条件是国内A股市场存在着已经消失于国外市场的盈利模式和定价机制类似于20世纪70年代以前的普莱斯式的市场。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国内没有也了解如此耳熟能详的“成长”概念背后含义的定价力量。
要检验这些金股真的不难,很多财经资讯也都在其正确的时候吹捧过,错误的时候讨伐过。关键是投资者自己要明白,此种模式是否可行。不要总是健忘到明年年初的时候还来期盼着同样的东西。券商是一个服务机构,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客户提出来合理乃至不合理的需求。所以,关键的问题还是要在源头控制好。顺便说一句,似乎研究员与投资者同时忘掉了一个很奇怪的事实——投资大师往往更擅长“长跑”,至少我们熟知的诸如格雷厄姆、林奇式的大师都是如此。如果所有的参与人在尝试用百米的标准衡量一个马拉松选手,估计研究员和投资者这种奇怪的关系到最后只会造出一个顶着大师所谓投资智慧光环的怪胎出来。今天的投资者要求效率,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等待一个概念被市场用几年的时间去认可。而另一个大家内心都存在的疑惑在于公司质量与市场已有盈利模式对此类概念的融合程度。即便不谈机构投资者厌烦的市值排名,就算是个人投资者又有几人愿意花费数年等待一个未知数。
那巴菲特可以学习么?答案对于绝大部分个人投资者来说还是令人沮丧的。一方面的原因在于其惜墨如金。我们能看到很多诸如“巴菲特教你xxx”的书籍,而书籍的作者却可能跟这个向钱看的老人没什么直接联系。而更为重要的是,巴菲特的持股模式基本上不能被中小投资者复制。“购买企业而不是购买股票”可能是比较好的描述,而单单这一点对普通投资者来说就是根本学不来的。不要盲目的批评国内投资者对公司经营的漠不关心,实际上看看格雷厄姆《聪明的投资者》第四版第19章所放弃的努力就会明白,有些东西不仅仅是天性,更是成本与收益的考量。
还没有完全放开的投资环境也暂时让投资者不必去学习吉姆·罗杰斯(实际上,笔者总是怀疑即便条件允许,个人投资者有限的资本跑出去的必要性),而索罗斯那呼风唤雨的故事更只是适合于在闲暇时当成传奇故
事来听一下,另外,如果没有可以信赖的“内部人士”那就别去学费雪搞什么“小道消息”……行文至此,我们的逻辑应该很清晰了。要依照个人投资者的具体情况来决定到底哪种投资方式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