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真是凄惨。1973年11月我完成了供股东参阅的报告,其中描绘了许多悲惨事件的详细过程,但字里行间更加震撼人心的却是用沉默来表示对低市盈率策略无比的忠诚:
……(我们)不把当前股市风暴看成灾难的誉报,相反,我们觉得这走难得的机遇。回顾过去,20世纪50年代多少好公司的售价不过只有4-5倍市盈率,在之后几年发生了翻天及地的变化,抓住机遇的全都赚得盆满体满。我们相信这次优质股的低枯也一样,机会就在后面。
黎明之前夜最黑
作为温莎投资组合的管理人,我的观点是股市巨大的上涨行情已经为时不远。我本人也筹集了家人和亲戚的大量资产投入到这个基金中。自从1964年年中以来,我个人的时务和生活已经完全和温莎拴在了一起,不管好坏,我的心跳、我的呼吸已经和温莎股票的波动同步,因此,我恳求你们时心子待温莎业绩的东山再起,并怀看和我一样坚韧的信心和殷切的期望。
高烧不退的“漂亮50”于1974年崩溃,但市场并没有立即恢复理智。投资者不仅大抛特抛高知名度成长股,而且市场上能看见的一切股票都没有逃过被人抛弃的厄运,包括我们的股票。当这场不顾一切的逃难结束之时,原先肿胀的市盈率也蔫瘪了下来。“漂亮50”现象给股市上了一堂苦涩的课,过分信仰偶像级成长股将造成多大的痛苦和危害。乐观一点儿看,即使这些罪有应得的成长股也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一些股票花了7年时间才得以挽回当时的损失,另外有一些则需要20年的漫长等待。
在“漂亮50”的日子里,我们为高昂的股价和市盈率而与市场争辩。本质上,我和高知名度成长股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在机会降临的时候,温莎也曾拥有过它们中的一些股票,就像IBM,麦当劳、家得宝、施乐、还有英特尔。因为对于高知名度成长股的市盈率,市场总有一种过度溺爱的关照,所以,再怎么持有,它们在温莎的资产比重也极少超过8%或9%。
教训总是有用的,但前提是投资者必须记住它们。但股市向来有健忘的臭名,重复的历史已经给了我们明证。虽然学术界一向鼓吹市场的有效性,但根据我的经验,市场的愚班从没有过收敢。虽然乔治·桑塔亚纳(GeorgeSantayana)e有过著名的训诫,但市场的投资者依然在遗忘过去,我是多么感谢他们啊。
投资者往往自取其败,这和下面的情况类似。有两个猎手雇了架飞机带他们去加拿大荒野的驼鹿狩猎区打猎。到达目的地后,飞机驾驶员和他们约定两天后回来接他们。不过他警告,飞机只能允许每人带一只驼鹿,否则飞机引擎将不堪重负而无法顺利回家。
飞行员准时在两天之后返回。虽然他给过等告,但两个猎手依然每人猎杀了两只驼鹿。“太重了。”驾驶员说。“不过去年你也这么说。”其中一个猎人郑重地说,“忘了吗?我们每人多给了1000美元你就把所有4只驼鹿都载上了天。”虽然有些犹豫,飞行员还是答应了。飞机终于起飞,但一个小时后油就耗完了。发动机轰隆作响,一头栽了下来。两个猎手虽然满眼金星,但倒没有受伤,他们从飞机残骸中爬了出来。“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其中一个问。“不确定,”另一个说,“不过这儿和去年坠机的地方很像。”
真实例子则莫过于1998年和1999年的事件了。那个时候,投资者又开始一窝蜂地拥抱新一代的高知名度成长股。从很多方面看,这就如同尤吉·贝拉(YogiBerra)。的经典名句“历史又回到从前了”,但这次风险更大,这一次,冲锋陷阵的高知名度成长股还包括一批业绩不太稳定的股票方阵。由于互联网热潮的煽风点火,投资者把高知名度高成长的花环过早地献给了缺乏业绩保障的科技公司。它们的业务还很幼稚,某些技术尚未成熟,而且,不可避免的竞争也还没有开始施加残酷的筛选作用。
请看纳斯达克100包含的这一篮子股票,它们在1998年底得了85%的涨幅。到年终的时候,这些公司的总市值超过了2万亿美元,这着实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在纳斯达克市场交易的2000多只股票之中,不足5%的股票却控制着60%的市场资金以及100%的市场目光,尤其是媒体的目光。
这番景象让人油然而生敬畏之感,不禁叹为观止。不过还有更夸张的事情,那就是纳斯达克100中,仅5家公司就代表了大约40%的投资总金额,也即占据了纳斯达克综合指数的1/4,或者标准普尔500的10%左右。甚至和让人眼花缭乱的“漂亮50”时期相比,我们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么少的东西而让那么多的人付出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