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并不知道利奇指尔德镇.它是康涅狄格州西北部的一个农区,一些华尔街人士和纽约人不习惯汉普顿的奢华,反而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
数年前,在这里的鸡尾酒会上,金钱是谈论得最多的话题。
这里,吸引来宾的是曾经的殖民地新英格兰,以及陈设的早期美国家具,这一切似乎都能让他们感受到盎格鲁-撒克逊先祖的气息。酒会上的客人们什么都聊,从新的度假村给当地带来的影响到自己对总统的看法,无事不谈。房地产经纪人最爱搬弄是非,说一些谁又在离婚后续偶、迁居之类的闲话。多数情况下,话题最后还是会绕回到财富和投资上来:邻居的财富几何,谁在房市中大捞了一笔,谁手中有巨额的对冲基金,等等。尽管如此,有一类投资却从未有人提及:債券。
这个鸡尾酒会不是虚构的,我本人就在场,也是酒会的主人。虽然出席酒会的人不是很多,不过我想我可以下个结论:人们不会就债券的问题而吹嘘。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向谁建议购买某只热门債券。我们把债券最多看成是一种失败的资产类别,但是这种漠视可能带来危险。
信成紧缩和股市崩盘之后,我在利奇菲尔德的许多朋友对债券另眼相待。可能他们都后悔没有加大对政府债券的投资。国债是信贷紧缩时期少有的安全资产之一。同样,他们的投资组合很可能被持有的高收益债券所摧毁,这些高收益債券属于非投资级债券。从前,人们都将之称为“垃圾”, 但是经过重新包装,它们以高收益率吸引了人们的注意,而其高风险却被隐藏了起来。所有债券都大同小异,既然收益都不高,何不选择高收益债券呢? 2008年秋季高收益债券的崩溃给了我们清晰的解答,这些债券似乎更适合“垃圾”这个名字。
我们不重视债券,很大程度上出于心理原因。债券很复杂。债券市场不透明,信贷风险难以预测:债券交易的手续费不易计算,更根本地来说,债券的许多特征不直观,其中包括利率和債券价格的逆向相关关系。《华尔街日报》就许多富有的债券所有人做的-项调查显示,竟然只有一小撮人知道利率上升时债券价格下降,反之亦然。
假如你持有一种债券,利率,上升时,市场上新的债券的收益会高于你的。如果要出售手中债券的话,就必须做出一些牺牲,那就是降低債券价格,当債券到期时,买方会获得比付出的价格更多的收益。或者,更简单地说,你的債券能产生一定收益,利率上升时,新发行的债券的收益将更高,没人再愿意购买你手中的債券,于是债券价格最终下跌。
债券方面的金融顾问对此也并不甚了解精通:投资管理公司联博基金(Alliance Bemstein)的一项调查发现,仅有38%的金融顾问认为他们对固定收入市场足够了解。而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更是揭示出即便是38%这个数字也存在很大的水分。仅仅只有27%的金融顾向了解“债券久期”的准确定义。“人期”听起来似乎和时间跨度有所关联,而实际上债券久期是用来衡量债券利率风险的工具。
然而,从根本上说,债券很无趣,没有吸引力,它不会像股票一样猛然上涨。信贷紧缩前,媒体只谈论股票,从不关心债券。正是由于缺乏了解,缺乏兴趣,导致我们在投资债券时无从下手。
还有一个问题是,即便有适当的债券配置,我们在债券的投资组合中还是不够分散化。尽管个人理财专家们反复提醒投资要多样化、分散化,可他们谈论的分散化是资产总配置或是股票投资的分散化,而非债券投资的分散化。其实,固定收益资产的多样化要比股票的多样化还要重要,原因是债券与股票不同,债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投资者可能不明白持有不同类型的债券(比如,市政债券、公司债券,乃至新兴市场债券)也有减小风险,增加收益的潜力。
这是个人投资者在债券市场遇到的实实在在的问题。要想债券投资组合多样化,单靠一已之力是无法办到的。单个的债券价格昂贵不说,而且不好交易,所以除非你非常富有,不然很难使债权投资多样化。就算你很富有,测算债券实际价值的工作也是项艰巨的任务,更别提独自进行信用分析了。雷曼兄弟公司在破产前五天仍然得到了“A"的信用评级,大部分个人和机构投资者(包括雷曼兄弟公司自身在内)都未能正确评估雷曼兄弟公司的实际信用风险。要避免重蹈雷曼的覆辙,同样要求做到投资多样化。而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通过共同基金或是多行业的债券型基金实现多样化,它们既能分散债券市场的风险,也能帮你进行信用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