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一直被金融市场和工程师看好。11月，我参考了手中的相关文件，且向这家公司索取了一些材料，然后开始了我常规的学术研究。
我选择访问了四家以微波为主要业务的公司的经理人：Avantek、FrequenuSource、OmniSpectra和Ietalabs。OmniSpectra是一家有着多种经营记录的公司，FrequencySource公司有意向在其PSR值为0.76时，购买它的全部资产（124万股×每股16美元=1980万美元市值：PSR=1980万美元/2600万美元销售额=0.76）。通过询问他们，我对戴维·利森有了这样的印象：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首席执行官，一个有着野心的人——单身贵族、孩子气、对赛车有着浓厚的兴趣。我同样也和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的两家供货商谈过，他们注意到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从他们公司购买货物的量是不稳定的。总量并没有减少，但是购买货物的品种组合发生了重大的变化（CM41产品的产量逐渐减少，同时CA42和卫星类业务不断增加）。
从这些讨论中，我意识到，如果戴维·利森愿意，他将是一个非常有竞争力的人。大部分人认为，戴维·利森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因为他已经非常富裕，不需要对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的事务那么关注。
1979年12月7日，珍珠港遇袭的纪念日，我与菲利普·奥托进行了会谈，它是CaliforniaMicrowave的执行副总裁兼首席财务官。奥托对我的解释是，公布的盈利的减少，可以归因于现代化无线电产品CM41订单的减少，以及与生产卫星地面终端产品相关的启动成本超过预算。公司预期将会有CM41的订单，但比去年同期要少。
戴维·利森对于他的生意较少关心，对此，我向奥托提出了我的担忧。奥托拒绝评论利森在过去是否尽职去关注他的生意。他特别强调，利森现在对他的生意很上心，并且他反复对我强调，这个担忧以后根本不是个问题。
我很愉快地离开了会谈，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大致情况。市场上对公司的新产品CA42有很大需求，其卫星地面终端产品的生产线能比其他任何时候更加及时、大规模地组装起来。不考虑其他短期的情况，我已经深信他们的产品将有着美好的前景。但是我仍然想亲自拜访利森，来缓解对他的担忧。
1980年2月底，经理层将仍维持第三季度的财务报告（截至1980年3月31）的结果，盈利仍将低于上年同期水平，但是截至1980年6月30号的第四季度的财务报告揭示的盈利将会高于上年同期水平。在这种背景的支撑下，该公司的股票开始轻微反弹，1月的平均股价是16美元。
我开始有点担心股票继续上涨而丧失最佳购买时机（这是我第一个错误：不要鲁莽），1980年1月11日，我开始建仓。为了缓解我的紧张情绪，我在15.75美元的价位时购买了一些股票。这是个错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并且股票的PRS还不够低。我的紧张情绪冲破了我冷静的底线，1月底我又少量购进了一些股票。
专栏15-2描述的是，我在1980年购买股票前，仓促间进行的估值过程。因为我已经持有了一定量的股票，所以我想我能够从容地进行我的调查工作。然而，我对该公司的信息了解得还不够充分，并且还不确定它是否是一只超级强势股，虽然我只持有少量的股票，但我还是觉得担心。
专栏15-2 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股票购买前的价值评估
（1）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有206.3万股股票，市价为15.75美元。市场价值为3250万美元。
（2）去年12个月的收入为4180万美元。PSR=0.78——刚刚达标。
去年12个月的研发支出为260万美元。
PRR=12.5——刚刚达标。
图 15-1
结论
（1）如果在第四季度，卫星领域产品和CA42不能替代CM41，股票的价格将会下跌。如果第三季度的盈利低于预期水平，股票价格同样也会下降。
（2）在下一个5年里，收入将会以25%的平均水平进行增长吗？
（3）公司在36个月后将会有5%的净收益率吗？
（4）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的销售额，有一天会增长2倍，这一天可能发生在1981～1982年，或者是在1984年。
（5）如果它们有5%的收益率并在PSR为2.0时销售，它们将有40倍的市盈率——冒进，但在牛市中还是可行的。
（6）只买一些，以后当价格合适时再继续买入。
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我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微波技术应用的一些知识，包括其技术及商业运作成本等。我咨询了电子工业领域的专家，并在金融行业中寻找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1980年2月15日，我终于见到了戴维·利森，那次见面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他非常坦诚地与我讨论了公司现存的问题，并且非常爽快而没有任何掩饰地承认他以前的确没有将精力完全投入到公司的运营管理中去。最近，他在进行一次自我反思：是否应该将毕生的精力投入到生意中去，他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利森确实是个让人无法忘却的人——身材不高、壮实、一头长发、精力充沛。他在外形上的缺陷，在其精力、敏感、真诚方面得到了弥补。我很高兴，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同时很受同事的尊敬。公司存在的问题，对于像他这样拥有某项核心技术的企业家来说，都是小菜一碟。用一个非常经典的范式，他将原因归类为：
（1）高估了CM41产品的生命周期。
（2）低估了下一代产品研发需要的时间（尤其是卫星地面终端和CA42——将和CM41有着相同市场的产品）。
尽管他高估了CM41产品的生命周期，但他还是没意识到高估了多少。当然，我也无法估计。结束交谈后，我对利森的感觉非常好，并且确信他将会克服遇到的所有问题。我相信下个季报的亏损将会让所有人感到失望（我也不知道情况会多糟）。在另一个反映亏损的报表的影响下，我估计公司的股价将会保持原位。毕竟，他已经在对股东的财务报告中得到了相关信息。我也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股票会崩溃。我在15美元的价位时，又适当补了点仓。我仍然不为股价变化所动，因为我坚信，我仍是非常了解这个公司的。
1980年3月13日，我有幸见到了劳伦斯·泰伦——Avantek公司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Avantek是微波领域里非常受华尔街青睐的公司，是一个表现非常好的超级公司。其股票的PSR要高于2.5，在当时也是很高的（参见第4章有关技术性公司当时的PSR水平）。
Avantek举行了一个关于计划发行股票的午宴信息发布会。我很幸运，除了公司职员外，其他人的座位并不是固定的。那有不少于六张餐桌——每张餐桌安排了八个座位。我鼓起勇气，快速向泰伦先生做了自我介绍，并且询问是否可以和他一起用餐。
午餐时，当他谈论他的生意和工厂时，我一直仔细听着。坐在同一张桌子旁的人向泰伦提各种问题，泰伦分别做出了回答。这使我对他印象非常深刻，他显然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人。当被问及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时，他笑着指出，Avantek将会进入现代无线电微波市场。“如果戴维·利森再不用心打理他的生意，他将会失去这个市场”。桌子旁所有人都在窃笑，在这张桌子周围弥漫着Avantek无以比拟的自信以及对CaliforniaMicrowave公司无限的藐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