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8月21日(周三),美国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如期公布了7月30日至31日议息会议纪要。这份纪要显示,在投票决定是否降息的问题上,美联储议息成员一致认为,美联储对未来利率走势没有“预先设定的路线”的迹象。这实际就是说,就算降息,也不代表美国利率已经进入下行通道。这一观点,鲍威尔在7月31日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晰了。
会议纪要显示,议息成员普遍将7月31日的降息动作视为“周期中期调整”。这样的表述,鲍威尔同样在7月3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使用过,而且此后经常被引用,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人给出明确解释。是不是根本不用解释?其实存在费解之处,而费解的关键是“周期中期”如何理解。如果是经济上行周期中期,那为什么要在增长过程中降息?如果是经济下行周期中期,那为什么不为利率走向“预先设定路线”?
究竟该如何理解?其实用不着花太大心思去深究。因为,美联储这次议息会议,与其说是在议息,不如说是在为降息寻找借口。为什么?因为,特朗普非要不可非,不管美国经济是否需要,特朗普都要求必须降息。否则,特朗普会把“因贸易战而导致美国经济困难”的所有责任,全部推给美联储,而且会通过推特没完没了地痛骂鲍威尔是“笨蛋”,搞得美联储在世人面前灰头土脸。
总要给“不该降息而降息”一个说法吧?是的,美联储搜肠刮肚找理由。于是,防御性降息、周期中期调整等奇奇怪怪的说法就出来了。
问题的关键是:未来美联储还会不会继续降息?我可以肯定,一定会,但这是个时间的问题。从美联储的降息行动看,这次降息至少封杀了美元利率继续上行的可能,同时也封杀了美联储继续缩表的可能;从美联储的纪要表述看,美联储并未排斥继续降息,只是说“没有时间表”,或不会参照传统做法,加息、降息都会呈现比较有规律的“周期性变动”,而会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符合特朗普性格?还是比较明显。换句话说,美联储的利率决策已经渗入了特朗普诉求,而且作为美联储主席的鲍威尔应当会苦不堪言。原因是:特朗普鱼和熊掌都要兼得、充满矛盾的经济欲望。而且,这样的“矛盾欲望”大都与美联储货币政策相关,按照特朗普性格,“矛盾欲望”达不成目标的责任一定是美联储背锅。所以,无论美联储顺从还是对抗特朗普,最终都会成为“经济后果的罪人”。
举个例子,特朗普希望美联储降息、压低美元币值,但这事儿美联储一家说了不算。如果美元对手货币,比如欧元,其央行出台更加激进的低利率政策,那是否可以达成美元贬值的目的?显然不行。如果美联储和欧洲央行对掐,你一拳我一地脚地以压低利率推动本币贬值,世界其它国家也会加入,结果演变为“全球性货币混战”,谁都得不到好处。美联储、鲍威尔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我坚信特朗普也懂,但特朗普就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他非让鲍威尔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不成就满世界骂鲍威尔是“笨蛋”,这明显是政治,而不是经济。
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事实:美联储会议纪要中显示,有“两位”成员希望降息50个基点,如此激进的人物是谁?是特朗普最新任命的两位美联储理事成员?无论如何,特朗普的血液已经流入了美联储,未来继续降息应当不是难事。从市场看,议息会议纪要公布后,市场对未来美联储继续降息的预期并未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