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购买被冷落的股票,这种方法对我来说自然而然,但仅此还不足以战胜市场,成功还需要足够的恒心。当流行观点说你错了的时候,你需要不为所动、坚持己见,这可不是本能或天性,相反,这是和人的天性相抵触的。
所谓追根究底的爱好
说起恒心,我回想起了我家地下室的那个火护。我家住在密歇根州大急流村,那时我至多不过5岁,但是对我祖父往火炉里加煤的情景记忆犹新。他用铁锹把煤块铲到一个类似踏车的传送装置上,然后由它把煤块送入火中,那是项烦热而且肮脏的工作,但是我的祖父却能一心一意,直到工作完成。我时常羡慕他能够有本事让我们在密歇根的寒冬中依然获取温暖。
我对过去回顾得愈多,我学到的东西也愈多,对我最终选择的职业的帮助也愈不可估量。毅力、同情心、节俭、倔强以及诚信,连同打破传统的倾向和追根究底的爱好——所有这些品质构成了成功投资大厦的砖砖瓦瓦。
所谓的捷径不过是在前进的铁轨上涂润滑油,但一不小心就要倒退滑落,最终总不免让人失望。许许多多投资者似乎都相信要在证券市场上赚钱,就是看到哪个行业的走势线上升得最快就去搭船,从20世纪50年代末人造卫星带动的电子产品热到90年代的科技股爆发都是这样。确实,不少股票每次都能给予投资者丰厚的回报,但更多的却是如海市蜃楼般的凭空捏造,来得快,去得也急。
生活从没告诉我成功可以守株待兔。我父母的婚姻恐怕本来就没什么希望,在我4岁那年他们就离了婚。我的母亲芭芭拉·布朗(Barbara Brown)生于密歇根芒特替莱森特(Mount Pleasant),她还没念完高中就嫁给了我父亲。她后来向我坦白,她嫁他,主要是为了逃避父母,两年后的1931年9月19日,她有了一个儿子。
在婚姻完全破裂之前,我们时有变迁。在底特律,我父亲把公司生产的汽车润滑设备出售给加油站和修理站,如果说这是我父母重新开始的计划,那么结果就是没用。我们离开了公司,我母亲带着我,同父亲分道扬镳,而我再次见到我父亲是14年之后了。那时我母亲除了大急流村她父母那里,拖着个东倒西歪的小家伙她竟无处可去,这恐怕是生活对我母亲最尖刻的嘲讽。
我们的住处位于大急流村麦迪逊大街,屋子地下室有暖气锅炉。我们的生计全赖外祖父维持,他做人寿保险推销员有些收入。以前在他二三十岁的时候,他曾在芒特普莱森特经营过一个人造煤气公司,后来又在俄亥俄的布莱恩(Bryan)经营。这项业务专门把煤炭转换为煤气,那个时候天然气不怎么多。大萧条时期虽然人们仍然需要煤气来提供温暖和烧菜煮饭,但这并没有阻止这样的公司和许多其他公司一样衰落倒闭。甚至看似稳固的公用事业公司,还有共同基金都在大萧条中日渐枯萎凋亡,只因为20世纪20年代借了太多的债务。尽管如此,多亏了我外祖父不知疲倦地辛劳,我们在经济上还算过得去,大萧条也没给我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我们在大急流村日复一日地平静度日,周围都是荷兰人社区和波兰人社区,他们的香火日渐旺盛,可是那对我却没有多大的帮助,因为聂夫(Neff )原本是一个德国人的名字。
后来,我们搬到了相邻的东大急流村居住,那是一个迎合高消费阶层的郊区。我在东大急流村离家大约3千米的一所学校上了一二年级。街道上往北相隔六株房屋处的一个大消防栓把大急流村和东大急流村分隔开来,就是这个市政疆界让我无法去一所好得多而且离家也更近的学校上学。那个时候我时常不自觉地把各种可能情况加以比较分析,心中会有所不满。
住在附近的弗里茨小姐教我一年级。我想感谢她在我的报告单上的评语,从很小我就学会了“好斗,这个词的含义。我要是和别人争论起来从不放弃,甚至面临极大的权威也依然故我。我母亲常常说我适合做一个律师,因为我走路遇到一个路标都会和它辩个不休。她或许是对的。长期来肴,我干得还要更加出色,因为我会和整个证券市场争辩。
我的外祖父在家中担当了不在场的父亲角色,直到1939年他病倒为止。他去世时我正上二年级。这之后,我母亲、外祖母和我撇到了芒特普莱森特,那是密歇根州中部的一个地方。我们不算毫无收入来源,这得多亏节省下来了一些存款以及通过人寿保险获得的部分收益。不幸的是,外祖母没能明智地投资她的养老金,她把祖父遗产的一部分,或许是全部,拿给了她儿子,也就是我的多兹舅舅,让他经营超市。